我们的前社会主义兄弟怎样翻墙？互联网在古巴

中年华人去古巴旅游，很容易有穿越回三十多年前的中国的感觉：外汇券，懒洋洋的国营商店售货员，拥挤的公共汽车，以及本地人和外国游客之间巨大的经济差距，这些在中国已经消失多年的事物或现象，在古巴仍然常见。另一件可能让我们感到亲切的事是古巴人和网络的关系。他们虽然没有防火墙，但是政府的管控和仅有5%的互联网普及率无异于一道无形的墙。为了获得网络资讯，常常也是需要智勇双全的。

黑暗中，“资讯搬运工”悄悄筑起一个离线网络

CBC记者Matt Kwong不久前去了古巴，走访了一些“资讯搬运工”。他在报道中写道，每个星期一，他们骑着自行车穿过哈瓦那曲折的街道，爬上吱吱作响的楼梯，把包着封套的U盘交到订户手中。也有人在手机修理店的后面悄悄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拿到东西的人，很可能在自用以外，还用容量小一些的U盘复制内容，开始下一波流通。几经接力后，这些U盘最后可能到达远离首都的某个偏僻村庄，时间也快到周末了。下个星期一，一切又从头开始。


古巴人把这些U盘称作“每周包裹”。最早送到的U盘也最贵，订户最多要花6美元左右。后面的人付费越来越便宜，一般来说，订购“每周包裹”的费用在每星期2到3美金之间。

第一棒交出的U盘通常是1000GB的。上面录制的内容是从互联网上下载的报刊，电影，美剧韩剧，流行歌曲，《国家地理杂志》的PDF版，维基百科的词条，等等。哈瓦那市民罗德里盖兹.哈利甚至夸口说，他看《荒野猎人》比自己住在美国的朋友还要早。


当然，订户们需要的不仅是娱乐，还有时事资讯。据说2011年本拉登被打死后，许多古巴人就是从U盘的国际新闻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手机在古巴非常普及。Joe Raedle/Getty Images

离线网络的缺陷：无法交流

每周更新一次的U盘提供了资讯，但是却无法让人们互相交流。因此许多古巴年轻人还是想方设法联网。

Facebook和Twitter等社交媒体在古巴并没有被禁，但是上网对普通民众来说非常困难。联网和有Wi-Fi 的地方非常少，网速极慢而收费极贵。哈瓦那的平均工资不过每个月20美元，而使用Wi-Fi 的费用是每小时2美元。可以上网的地方除了酒店、咖啡馆和公司以外，还有哈瓦那的几个公园。夜幕中的哈瓦那La Rampa大道，许多手机屏幕在闪烁，它们的主人用事先付费的Wi-Fi卡上网，耐心地等待网络启动。这么宝贵的时间，他们是不会用来听歌看视频的。

古巴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巴的媒体一律由政府掌控。像这样用U盘传播资讯是不合法的。但是“搬运工”们并没有遭到严厉镇压。一些人认为，有心放开互联网管制的古巴政府实际上对这个庞大的离线网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倒卖U盘的哈瓦那人赫尔南德斯说，“有关部门”曾经警告他的老板不要传播反政府宣传和色情内容。


古巴的年轻人。Joe Raedle/Getty Images

U盘来自何处是个谜

记者轻易采访到了U盘的经销者和用户，但这些U盘是谁下载制作的，大家却不肯多说。搬运工之一洛佩兹先是含糊其辞，最后透露他在美国的亲戚上网用的是顶级套餐，下载比较快。

过去还曾经有报道说，一些哈瓦那住宅楼顶上的热水器，实际上是经过伪装的卫星接收器，可以大流量下载。赫尔南德斯则说，他知道有一部分下载是在哈瓦那的某个高级观光酒店中进行的。


但至少有一点洛佩兹可以肯定，那就是关于古巴政府秘密支持U盘制作的传言是无稽之谈。“这是民间自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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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加广中文、www.rcinet.ca、微信ID:radio-canada




作者： 吴薇 | china@rcinet.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