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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康熙年间 作者:蜂争粉蕊蝶分香(连载中11-3日最新更新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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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5 00:41:15 | 显示全部楼层
偶不是作者哈,怎么老是被误会呢~~~汉~~~

作者有新得,我一定会最快转过来给大家看得,不要着急~~~

大肥兔说道做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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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bug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5 00:44:57 | 显示全部楼层
ppjj,还素你自己的那篇开了比较快些!俺眼巴巴地把脖子都伸长了巴望着呢!
前有文叔,后有十三 两者相较,该取其谁 难啊难啊难啊~~~~ buggy的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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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5 22:36:35 | 显示全部楼层
出人意料的,没有一个人搭腔,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默默地看着她。我望着面前容颜清丽的水纤,心下洞明:清朝皇子大多在十五岁都已成亲。如今十四既然拒绝了指婚,康熙便为他准备了这样一个贴身宫女,也就是常说的“通房丫头”吧。只是看样子十四似乎颇不喜欢这样的安排。果不其然,一个晚上十四都绷了脸,吓得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替十四整理好床褥,在卧室内焚起安魂香,便准备去请十四歇息。刚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见十四气愤愤的声音:“你好大的胆,谁让你把隔壁的房间腾出来的!”
  一个惊惶的声音随即急急地响起,却是秦福儿:“奴才该死,是奴才一时昏了头。奴才是想,反正霁月姑娘也没在这儿歇息,那房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就腾出来让水纤姑娘住进去。是奴才想岔了,奴才这就去改过来。”
  原来如此,我推门进去。那二人马上闭口不语,秦福儿老老实实地垂手肃立一边。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向十四笑着:“时候不早了,爷去歇着吧。”
  十四向秦福儿瞪眼道:“你还不去!就让她和湖雪她们一处住着好了!”
  秦福儿有些迟疑:“爷,这样不太好吧。”十四脸一黑,秦福儿便不敢怠慢,打个千儿,应声去了。
  看着秦福儿离去的身影,我再也忍不住:“爷,秦福儿说得对,那间房空着也是空着,就让水纤姑娘住进去不好么?到底也是万岁爷派来的人,如此慢待她,似乎不太好吧。”
  十四向我看了半晌,突然变了脸色,跳起来恶狠狠地逼问我:“你是安心要把我气死吗!”
  在他身后的墙上,有两道原本疏远的影子在烛光的映照下,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重叠在一起。烛光一明一暗,影子便若隐若现,或浓或淡,看似亲密,却又遥远,虚幻而不真实。
  那水纤就这样住进了一般下人们的处所中,她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处置,也似乎并未以她特殊的身份而产生什么非分的想法。相反却是随遇而安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看来也是一个淡定恬静的女子。不过几天下来,我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养性斋里的人们,至秦贵儿、秦福儿以下,包括如意在内都对水纤的到来表现出老实不客气的不欢迎。其实就连秦贵儿和秦福儿也只是对她保持着冷淡的客气而已。十四就更不必说,除非是实在逼不得已,轻易也不和她说上一句话。看在眼里,我都不禁为水纤抱不平,不知她哪里得罪了这帮人。几次问如意,如意只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那水纤,不论众人如何对他,仍是那样淡淡的,不卑不亢。
  不觉又是端午临近,一早就有长春宫的宫女来唤我去领节里的赏赐。我不禁犹豫起来,自选秀那日后,我通常早出晚归,白日里再也没有踏进长春宫一步,对外只是说养性斋事儿多,实在是脱不开身。其实只有我自己明白,我只是不想在那个地方见到那个我不愿见到的人。想如今他一定已经将钮钴禄氏娶进家门,两人想必正如胶似漆、难分难舍吧!我不由苦笑一下,明明已对他死心,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念他?
  走到长春宫的院内,只见四阿哥身边的贴身长随王禄正垂手站立在阶前。心头便“突”地一跳,难道他也在这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我转身欲走。不料琉璃已经掀开帘子迎了出来:“原来是霁月妹妹来了。刚才主子还念起你,说你好久没过来了。”
  我只好强笑着答道:“这几日偏偏那边事儿多,也没来向主子请安,心里也着实记挂着。”嘴里说着,脚下便身不由己地跟在琉璃身后向屋内慢慢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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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6 17:16:1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6-10-26

屋里黑压压地坐了一屋人,德妃正端坐在黄梨雕花圈椅上,看上去气色甚是不错,满脸均是喜色。打横陪坐的正是那个薄情负义之人,几日不见他仍是那样苍白,越发显得瘦削,只有一双眸子更加显得深不可测。见我进来,他纹丝不动,面上的神情如死水般波澜不兴,只是腰身挺得更直了些。在他下手正坐着四福晋乌喇那拉氏婧怡,鹅蛋脸,柳叶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在他们身后侍立着两人,其中穿着粉红色牡丹争艳旗装的女子正是四阿哥新娶的侧福晋——钮钴禄氏宓福!只见她椭圆脸儿,细眉圆眼,满脸娇羞,完全一副新嫁娘的模样。她身边那人倒让我大大吃惊,那人生得眉尖若蹙,美目如星,姣若春花,丽似秋月,穿一件粉黄色缠枝梅花旗装,越发显得纤腰楚楚。最让人惊异的,是她那白皙的皮肤。一缕阳光从雕花窗外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尽显得她的皮肤跟透明似的,为她平添了几分娇怯怯的病态之美,真是我见犹怜。正是侧褔晋年氏,湖广巡抚年遐龄之女,大名鼎鼎的年羹尧之妹,未来的敦肃皇贵妃,传说中四阿哥最爱的女人,实际上也是命运多舛、命比纸薄的薄命红颜。此时她也在淡淡地笑着,像极了一枝在风中摇摆的迎春花。
  没有想到所见的竟然是这样一幅其乐融融、共叙天伦的画面,原本已经缟如死灰的心偏偏又在此刻隐隐作痛。琉璃在身后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我这才猛然惊醒,见德妃一双妙目正目不转睛地盯在我的脸上。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用嘶哑干涩的嗓音说道:“奴婢给主子请安。”又转过身,木木地向四阿哥行礼:“奴婢给四爷、四褔晋请安!”
  没有回应,我呆在原地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只好大了声音重新说道:“奴婢给四爷、四褔晋请安!”仍然听不到四阿哥的回答,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到底在搞什么鬼?一旁的德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四褔晋微微皱起了眉头,钮钴禄氏和年氏都好奇地观望着,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褔晋笑着碰了碰四阿哥:“爷,她在向你请安了。”
  四阿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答礼。我如逢大赦一般从他身前逃开,在德妃身边低头站立,再也不向那一家人看上一眼。
  德妃见我一反常态地如此老实,似乎有些奇怪,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当日还说舍不得离开这儿,现在倒好,一连好几日连人影都见不着。我们的毛猴儿到底是长大了,居然也斯斯文文的,跟个大家闺秀似的。”一席话惹得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只有四阿哥跟没听见一般。
  我低声喃喃地道:“主子,如今万岁爷派了十四爷到兵部历练。十四爷天天忙得跟什么似的,那边的事儿也多起来。是以这几日没过来看主子,请主子原谅。”
  德妃温和地道:“这有什么,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当日我就说过要你不要两边跑,只在那边替我好好看着十四爷,别让他生事就好了。即如此,你干脆搬过去,省得天天跑来跑去,那么辛苦。”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奴婢还是舍不得主子,奴婢宁愿辛苦。”话一出口,心中懊恼万分:我这是为什么,难道还舍不下那个薄情人?不,不是,绝不可能!
  德妃笑了起来:“随你吧,不过实在没空儿也别勉强。看你的脸色这么差,有什么事就尽管让秦福儿他们去做,别太累着了。”又向四褔晋道:“这丫头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如今晚上没有她替我按按,连觉都睡不踏实。”
  四褔晋也赔着笑道:“那是她和额娘有缘。”
  “是啊,所以我才放心把十四交给她,让她替我看着。她也没让我失望。只是如果能长长远远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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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贵人  曼省新人  发表于 2006-10-27 03:11:25 | 显示全部楼层
急等更新!好象又有点贪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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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7 13:45:3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6-10-27

我心中咯噔一下:德妃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她想学康熙,把我给十四做通房丫头!
  四阿哥的表情仍是那样冷漠,只是嘴边的线条绷得更紧了些。
  好在德妃很快转移了话题,向四阿哥道:“这次你去巡视河务大概要几日?“
  四阿哥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回答:“大概半月左右。”
  德妃叹口气:“时间倒是不长,只是把新媳妇一人撇在家里,多少有些不好。也不知你皇阿玛心里是怎么想的。”
  四阿哥站得笔直:“皇阿玛一心想让儿子多磨砺磨砺,也是为儿子好。”
  德妃有些不耐烦地点头:“我知道。婧怡,老四不在家,你就带着宓福、翊筠来陪我说话,还有弘晖那孩子,也省得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又看了看年氏:“翊筠的身子弱,在我这里也好调养调养。”
  年氏低了头,轻声细语地道:“多谢额娘关心。”
  提到许久不见的弘晖,我的心狠狠地一抽:按照史书记载,弘晖也就在世上呆了八个年头。掐指算来,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想着那样一个聪明伶俐、被寄予厚望的孩子偏偏注定了夭折,不能成年。老天真是不公!只是那时,那时的四阿哥将会如何地痛不欲生!
  我急急地向德妃辞别:“回主子的话,这时候十四爷估计也要下来了,奴婢该回去伺候午膳了。请准奴婢告退。”
  德妃点点头:“好生去吧。”
  转过身,却见四阿哥那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影子正斜斜地投在我的脚边,看似如此接近,实际却远在天涯。我大步从他身边走过,只见那影子似乎抖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个僵直的姿势。
  逃出了暖阁,长长地透出一口气,就见如意正鬼头鬼脑地向这边张望。见我出来,她喜笑颜开地迎了上来:“就说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好容易盼着了。”
  我不解地看着她:“是那边出了什么事儿吗?”
  “没有没有,只是等着姐姐回去安排午膳了。”
  我边走边笑:“这是个什么大不了的,有秦福儿他们不就成了。”
  和如意一路说说笑笑,不觉养性斋已在眼前。才走至窗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愤愤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完颜织月。自她落选后,便得康熙额外开恩,留在宫中,说是和灼华做伴。此时她正在屋内说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下人,竟如此大的架子,眼睛生在头顶上了!”却不知是谁得罪了她,惹得她作雷霆之怒。
  一个清越动听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说道:“奴婢打小进宫,规矩礼仪姑姑教了不少,可没学会搭什么架子。如果姑娘是嫌刚才进屋时奴婢一时没有看见姑娘,因此没有向姑娘行礼。那奴婢在此赔罪,请姑娘原谅奴婢些个。”却是水纤。
  估计是织月来寻十四不见,要寻人出气,因此小题大做将一肚怨气发泄到水纤身上。不过听水纤说话,倒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只是言语安静罢了。
  织月仍气鼓鼓地:“难道你们主子回来你也这样吗?我今天就要替表哥好好教训教训你!”
  水纤轻笑一声:“姑娘差了。奴婢想姑娘也是刚进宫不久,因此对宫里的事情还不清楚。奴婢是在乾清宫当差的,只是万岁爷看这边人手不够才派奴婢过来帮忙,奴婢实际上还是乾清宫的人。有什么过失自有乾清宫的公公嬷嬷们管教。奴婢想还是不劳烦姑娘的好。”
  在屋外看不见织月脸上的表情,想来一定是气得够呛。十四爷家提前上演英雌大战,看来这对娇妻美妾将来有得十四受的。我正要进去调停,不想如意一把拉住我:“姐姐干什么去!别管她们。”
  我低声笑道:“你这小蹄子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如意眨眨眼睛:“她们是一丘之貉,让她们窝里反去。”
  正不明白他们何以对水纤那般冷淡,如今正好借机问个清楚。于是我停下脚步,半真半假地问道:“我还正想问你,为什么对水纤那样?是嫌她抢了你的风头?”
  如意犹豫了片刻道:“我们是替姐姐不值。那水纤除了生得好外,有哪样能和姐姐比,真不知万岁爷好好地派她来作甚。”
  我不禁哭笑不得:“别乱说!那织月姑娘又如何得罪了你?”
  “哼,她一天几次往这儿跑,还不是想巴结十四爷,弄个皇子褔晋当当。那就更不行,大伙儿谁看不出来,十四爷眼里只有姐姐一个,她插进来干什么!”
  我一时无语,想起适才德妃说的“长长远远”。旁观者清,连如意她们都看得如此清楚,那有什么能瞒过德妃的眼睛去。难道说她将我安排在十四身边,根本就是别有用意!难道说四阿哥娶宓福,这其中也有她的功劳。
  正胡乱猜测着,见织月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忙上前笑道:“怎么姑娘不等十四爷回来这就要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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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bug  贵宾  发表于 2006-10-27 14:00:32 | 显示全部楼层
艰难地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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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贵人  曼省新人  发表于 2006-10-29 21:23:27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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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0 02:35:4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6-10-30

傍晚的御花园,夕阳斜照,水波潋滟,倦鸟归巢。我匆匆地走在前往长春宫的路上,想起晚饭前咸福宫宫女佟佳钰莹前来找我的情景。钰莹也是同我一年入宫的秀女。她特特来寻我道:“如今我们这拨人中间好容易出了个拔尖的,大家商量着要好好聚一聚,乐一乐。我特意来问你和阿淇的意思,看你们是如何想的。”
  我一边整理着十四的睡袍,一边笑道:“那当然是跑不了的。你就说是什么时候吧。”
  “就定在后日,也好有个时间准备。”
  我虽然替阿淇答应了钰莹,但对阿淇究竟会不会去向兰珺表示祝贺,心里还是没什么谱,毕竟两人以前有过不愉快。于是在伺候完晚膳后,我向十四告了假,便来密贵人处寻阿淇。
  来到西配殿,见阿湫正守在廊上,廊下站着几个御膳房的仆役,正等着收碗筷。见我来了,阿湫便向我摇摇手。我心知阿淇一定还在伺候密贵人用晚膳,便对阿湫点点头,指了指阿淇的房间。阿湫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来到阿淇的房间,我不禁细细地四下打量起来。只见靠墙一张小小的黄花梨独板围子罗汉床,张着月白色花鸟罗帐。床边一个黄花梨方材大圆角柜。正中摆着一张圆桌,窗下一张翘头案,上面放着一架梳妆用的黄花梨木折叠式镜台,此外别无他物,但让人奇怪的是,在阿淇的床上,案上,桌上,到处摆着一些完工或未完工的荷包、香囊一类的小玩意。针脚细密、做工精巧,一看就是用工之做。只是不知要用作什么用途,何以需要这么多?如果是预备密贵人使用,那这些恐怕好几年也用不完。
  我随手拿起一个金累丝葫芦形荷包,只见上面亲亲热热地绣了一对交颈鸳鸯,旁边还用金线绣了几句话,仔细看时却是:“风雨如晦,鸡鸣不见。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将荷包攥在手中,心中正自疑惑:难不成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却听见外面传来阿淇清脆的声音:“是月儿来了?”话音未落,人已推门而入。如今的阿淇出脱得越发清丽,只是脸上有着淡淡的倦容。
  “你可是稀客,轻易见不到人影。今个儿贵脚踏贱地,也不知有何贵干?”
  我笑道:“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正经事和你商量。”
  阿淇拉我在桌边坐下,边为我沏茶,边道:“上好的老君眉,你也尝尝。但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儿商量?”
  我便将钰莹来找我一事对阿淇一五一十地说了。阿淇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其实延禧宫的玉林也来问过我,但我没有答复她,就是想看你的意思。如果你去我就去,反正我们是同进退的。”
  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那,如果我说要去呢?”
  阿淇有些吃惊地看着我:“是吗?那,我也去。只是你和她之间……”
  “那点个儿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还提它作甚!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罢了。再说,兰珺还专为这事儿找过我。”说着,我就将那次在御花园里兰珺主动和我化敌为友的事儿对阿淇说了,又道:“本来我和她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既然她那样说了做了,难不成我还去枉做小人。钰莹说的也是,她是我们中间第一个挣出去的,好歹也为我们长了脸。如此的好事,当然要去庆贺庆贺。”
  阿淇笑了起来:“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有什么话了。不过,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我微微皱眉道:“正为这个烦心了,毓庆宫里什么宝贝没有,我们送什么好了?”
  “是啊,只有这一针一线才是自己的东西。”
  “那我可不如你,让我绣个什么东西,那可拿不出手。”
  阿淇摇摇头:“真不知说你什么好,这些年了女工一点长进都没有,也亏了你们主子不嫌你。算了,我就赶一幅百花图出来,算我们两个的吧。”
  我立马笑逐颜开,殷勤道:“如此就多谢了。只是一天时间赶的出来吗?”
  “放心,不吃不喝我也一定赶出来可好?”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阿淇眼下淡淡的眼袋:“你还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太累着了。”
  阿淇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哪有你的命好,走到哪里都能遇上贵人。我只好自己拼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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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feitu  贵宾  发表于 2006-10-31 21: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2006-10-31

我伸出手去搂住阿淇的肩膀:“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样。”说着故意笑了起来:“还说了,选秀那日一看你们主子身上的行头,就知道是你的手笔。听说这几日万岁爷天天召密主子侍寝,还不是你的功劳。”
  见阿淇神情开朗了一些,我便正色道:“好了,如今公事儿说完了,该说私事儿了。来来来,我来问你:这是什么?”
  阿淇见我手中握的正是那个鸳鸯荷包,脸上不觉一红,忙一把抢了过去,道:“拿来!这是给主子预备的。”
  我环视着四周那些各式各样的荷包、香囊:“啧啧,这么多,你们主子哪年才用的完。你别和我打马虎眼,是准备绣了送谁的?”
  阿淇的眼睛里突然浮起一层雾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我哪里有什么人送,你别乱说。”
  见她如此反应,倒是我没想到的,忙安慰她道:“我和你开玩笑了,可别当真。”
  阿淇淡淡一笑:“还是这样爱玩儿。”
  从阿淇房中出来,已是明月高悬,繁星闪烁。正慢慢的往自己的小屋踱去,忽然远远地见似有火光一闪,想起那次长春宫走水一事,不由心生警惕,当下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
  只见在几块山石围出的一小块空地上,正蹲着一个人,好像正在烧什么字纸之类的东西。我略略放下心来,见那人作宫女打扮,难不成是哪个主子差她来烧日间写差了的字画?我轻轻走过去,却见她烧的是一叠叠黄纸。我心中一惊,忙四下看看,见并无人过来,便开口道:“你是哪个主子身边的?好大的胆子!”
  那个浑身一颤,慢慢转过脸来。只见她泪流满面,却是琉璃。这一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忙一把将她拉起:“你要死啊!难道不知道宫中不准宫女烧钱拜神!”又急忙用泥土将火扑灭了,将纸灰密密地盖住。然后拉了只会默默流泪的琉璃往小屋而来。
  进了屋,我将门掩上,拉着琉璃坐下,温言道:“你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等到天亮了,叫小路子拿到外面去烧?”
  琉璃向我看了片刻,突然放声大哭,一头扑在我怀中:“是紫晶,紫晶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震得我目瞪口呆,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不对,上次十四告诉我紫晶已经出京回乡了,怎么会死了?一定是琉璃弄错了。
  我一把拉起琉璃,厉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
  琉璃抽抽哒哒地回答:“是十四爷身边的秦贵儿说的。上次十四爷出宫好像专门去查寻过紫晶的下落,那时他们就知道了,只是十四爷吩咐了一律不准外传。秦贵儿知道我和紫晶在一处当差这些年,所以悄悄地告诉了我。我想好歹也是姐妹这么多年,如今紫晶死了,给她烧点纸,也算是姐妹一场了。所以才……”说着她又掩面哭了起来。
  撇下痛哭流涕的琉璃,我猛然冲进了门外的黑暗中。清凉的夜风吹在我的脸上,但此时我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无数个念头交织在一起,使我什么都来不及细想:紫晶怎么会死?一定是有人杀她。虽然,虽然她差点陷我于万劫不复,但我相信她一定是出于无奈、被逼而为。想起临出宫时紫晶对我的殷殷嘱咐:“只是我还是对你放心不下,记着,在宫里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越是那些对你好、对你笑得最甜的人,你越要提防。”“在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之间,如果你非要选一个的话,那我宁愿你选择的是十四阿哥,而不是四阿哥。”我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一定不会做那些违心的事情。虽说做出了那样的事儿,但如果不是她故意把四阿哥送我的双色梅花放进玛瑙的房间,我想要那么快洗刷冤屈,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四阿哥想替我洗脱罪名,估计也要大费周章。所以,我宁愿相信,紫晶其实是一个善良温顺的好女儿。只是被那些整天争来斗去的人所利用,不幸成为这紫禁城的殉葬品,我不由对这红墙围就的皇城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等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养性斋的前面,此时的养性斋已是一片漆黑,灯火全无,想来里面的人都已就寝了吧。我这是干什么,难道是想向十四兴师动众地问个清楚,问他紫晶为什么会死,问他为什么骗我!我转身欲走,忽然有人在身后叫道:“那不是霁月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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